2005年9月1日,星期四(GSM+8 北京时间)
浙江法制报 > 第八版:案卷 改变文字大小:   | 打印 | 关闭 
幽幽白骨定血案
舟山定海“7·24”特大凶杀案侦破纪实
姚文杰 徐燕飞

  一年前,定海大沙发生一家三口被杀的特大血案,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日前,从定海警方传来消息:经省公安厅DNA技术鉴定,确定不久前在定海大沙发现的一具不明尸骸正是此案疑犯曹红曾。至此,舟山市警方历时1年多艰难侦查,终于成功告破这起特大血案。
    
    凌晨,发现外甥倒在血泊中
    去年7月24日清晨6时许,在大沙街头开小店的腾某却迟迟不开店门做生意,她的姐姐心中纳闷:妹妹平时早就开店门了。她往妹妹家打了电话。家里电话没人接,打手机,也没人接。于是她三脚并两步赶到妹妹家。只见房门紧闭,屋内悄无声息。腾姐攀上房门气窗,往内一瞧,一幕惨剧映入眼帘:屋内靠墙一边的床上躺着外甥,头依着床沿,浑身上下全是血……
    定海警方接到报警后,迅速赶赴现场,经现场勘查认定:这是一起恶性凶杀案,死者只有19岁。以市委常委、市公安局长孟庆丰任组长,定海区委常委、公安分局局长朱晓明任副组长的专案组迅速成立,案件的现场勘查及访问调查工作继续展开。一个小时后,死者母亲腾某被侦查员发现死在自家小店仓库一个角落里。而此时,调查后一条条线索向指挥部飞来:死者母亲腾某与该村村民曹红曾平时关系密切,案发前一天,曹红曾曾出现在死者家周围及死者母亲所开的小店里,案发后下落不明……种种迹象表明,曹红曾有重大作案嫌疑。不久,在腾家儿子尸体现场的角落里又惊现了被棉被裹着的腾某丈夫徐某的尸体。
    一家三口全部被杀,这是一起特大恶性杀人案!重大犯罪嫌疑人曹红曾是何许人也,现在又身处何地?专案组对所有线索加以综合分析:31岁的曹红曾,搞过运输,杀过猪,与人贩过海鲜,平时喜欢赌博,持有巴林及韩国护照。2002年夏天,曾以看世界杯为由与人偷渡韩国,后在韩国机场被韩方警察发现遣送回国。案发后,在他的家中找不到他的身份证及相关护照。此外,被害人腾某身上也有钱财减少。种种线索表明,曹红曾具备外逃的能力和条件,也极有外逃的可能。除了外逃,专案组认为也不能排除他会选择自杀。因为,侦查员在调查中获悉,案发前一天下午3时许,曹红曾曾在村的一家店买了两瓶农药。警方事后在所有案发现场及他家中均找不到这两瓶农药。
    指挥部决定所有工作围绕曹红曾展开,凡是与他有牵连的社会关系必须全部调查清楚;同时,围绕案发现场加强搜查力度。市公安局长孟庆丰下达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舟山史上最大规模的搜山行动
    当天下午,5000份协查通告在大沙村里发了下去。次日,警方又通过全市各大新闻媒体向市民通报案情,公布曹红曾的体貌特征,希望市民提供线索。其间,一次次搜山行动也在持续地进行着。7月26日清晨,指挥部再次组织搜山行动。参与这次搜山的除民警、村镇干部还来了驻舟海陆部队及武警部队,总人数达1000余人,成为舟山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搜山行动。之后,专案组会同镇干部并组织村民对大沙所有废弃房、碉堡、山洞进行了30余天大规模搜查。
    而从9月中旬起,专案组还专门组织一个10余人的搜山小分队,专门配备了登山包、砍山刀等工具,每天一大早就带上干粮上山搜寻,直到太阳下山,一直持续到国庆节。
    除搜山外,专案组还专门抽调警力雇船在大沙附近海域驾船查寻,同时,给边境公安边防机关发出协查通报。不久,公安部及人民公安报还专门对曹红曾发出红色通缉令,再次在全国范围内通缉追寻曹红曾。
    
    梨树下惊现白骨
    8月20日下午4时许,大沙村两位村民来到大沙里孙水库墩的梨树群摘梨,无意间发现一棵梨树下的草堆中赫然有个人颅骨头……接到村民报警电话的是定海刑侦大队副大队长林建华。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莫不会是自杀的曹红曾吧?快下班的侦查员连晚饭都来不及吃,便带上各种工具出发了。考虑到天马上要暗下来,侦查员此行还带上了沉重的发电机。
    梨树下,借着发电机发电带来的微弱亮光,刑技人员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现场。梨树群很密,平时无人问津,树下堆积了大量枯草,已基本化为白骨的尸骸被清理出来,尸骸散发出来的恶臭,令人直作呕。晚9时,梨树下与这具尸骸有关的所有东西,全被刑技人员搬到了刑侦大队。
    经过连夜鉴定,技侦人员最终确定,此尸骸系一名男性,身高1。75米左右,死因系自杀。而从他身上发现的那些残破不全的衣物与曹红曾案发时所穿衣物极其相似。次日上午,一路侦查员再赴梨树群,继续寻找与尸骸有关的东西;同时,另一路刑警把现场发现的那些破残衣物让人辨认,得到证实。为使此案办成铁案,专案组又将目光投向了高科技检测技术,决定让省公安厅有关技术专家通过DNA来最终确定。
    
    警方分析作案过程
    徐一家被人灭门,而时隔一年发现的曹红曾也仅仅是具尸骸。这一切似乎在昭示着“7·24”特大血案要沉埋于地了。不过,根据掌握的所有证据,警方还是能约摸整理出案件的来龙去脉:7月23日下午1时,谋划已久的曹红曾来到徐家,家里只有徐独自午睡。入屋后,曹
    红曾趁徐熟睡之际,用铁器将他杀死。
    作案后,曹红曾离开徐家。深夜,曹红曾在徐家的小店仓库内与腾某见面后,最终将腾掐死。随后他连其儿子也不放过,潜入徐某儿子的卧室,将熟睡中的他杀死,趁黑逃离现场。
    至于曹红曾为什么要杀徐一家,作案后做过什么,又是怎样自杀,这一切只能永远成谜了……